《送我上青雲》9.20起北美上映 姚晨領銜華語電影前所未見的幽默女性敘事

| September 17, 2019 | 0 Comments

《送我上青雲》

SEND ME TO THE CLOUDS

堅持新聞理想的女記者盛男(姚晨飾)被確診卵巢癌,為籌集手術費不得不接受給自己鄙夷的土豪寫傳記的工作,並必須在失去快感前抓住享受愛欲的最後機會。帶着恐懼與焦慮,她獨自踏上旅程,尋找和重建一個能打破困境的自我。

新人導演滕叢叢的處女作輕快幽默地講述了一個很喪的故事,表現一代“剩女”“盛男”的日常崩潰。這部在標題和內核上致敬了四大名著之一《紅樓夢》的電影,探究了當代獨立女人如何能“好風憑藉力,助我上青雲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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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美影院端莊上映

9/20-9/26 洛杉磯 Downtown Independent

9/20-9/26 溫哥華 Cineplex SIlvercity Riverport

9/20-9/26 多倫多 Cineplex Yonge & Dundas

9/27-10/3AMC 紐約 Empire 洛杉磯 ATS舊金山 Four Star Theater

9/27-10/3 聖何塞 3 Below Theaters and Lounge

9/30-10/5 芝加哥 Facets Cinémathèque

10/11, 10/12 明尼阿波利斯Walker Art Center

影評

“雖然才到八月,但我很確信我今年最喜歡的華語影片應該就是《送我上青雲》了。”——情感博主 @顏土豆avi“她拿出很多篇幅,去探討女性的性與慾望。而且,是非常正面的描繪,沒有扭曲和惡搞,更加沒有對其蕩婦化。就是很坦然地在聊,在傾訴,這在華語電影里,真是相當少見了。”

——影評人 桃桃

“它能夠講述一個群體的困惑,這種困惑不僅是出現在他們自身上,而是存在於整個社會的某個歷史階段的困惑。在中國,很長一段時間以來,都只有集體沒有個人。個體意識的覺醒,是一種危險,一種不敬。但在《送我上青雲》里,這塊堅冰在瓦解。”

——《看電影》編輯 阿郎

“如今影視劇都在塑造女性母性形象。都是一種外在要求,對於個體身體的需求很少表達,而身體恰恰是一個特別重要的文明標誌。影片中盛男是一位勇敢的女性,在誠實面對自己身體的同時,也誠實面對了自己內在的價值要求。”

——中國當代文學學者 梁鴻

“偽國學還有生活把精英知識分子給*了的主題。我笑了好多次。”

——影評人 錢德勒魔蠍

“編劇導演騰叢叢是個蔫兒有準的創作者,細節鋪設基本彈無虛發。早有青雲之志,暫無直上之命,片名里那一個“送”字,要靠慧眼觀眾去實現。”

——影評人 鸚鵡史航

“其實這電影膽色(色膽)過人,充滿笑中帶淚的幽默,姚晨的角色該有的都有得看,而且這會是一部“打開門”的電影。”

——香港導演 翁子光 《踏雪尋梅》

“電影雖然許多向伯格曼致敬的橋段(死亡、靈魂、山頂、雲霧、特別是那口棺材與那位老人),但一點不影響影片的生動、腳踏實地。姚晨一干演員都把角色塑造得很出彩。中國應該有這樣有血有肉的電影。”

——電影學者 尹鴻

“滕叢叢的本子從始至終都有着淡淡的黑色幽默和時有時無的嘲諷,對所有人都是,姚晨身為大女主,一樣沒什麼光環,前腳挺身而出,像個俠女一樣提醒路人小心小偷,後腳就被小偷從後腦拍了一板兒磚,趴在馬路上動彈不得。跟袁弘說“我想跟你做愛”,對方拔腿跑了……太喪了,太喪了,什麼小鮮肉,什麼金主爸爸,都是屎,人生就像一所巨大的醫院,每個病人都渴望調換床位。”

——作家@董小姐Angelazombie

“灰色的開場,灰色的終局,但難道無力扭轉乾坤的掙扎就是沒有意義的嗎?顯然不是,那同樣是無可替代的生命體驗…在一些平素習慣關注性別領域的友鄰看來,這部片子的挑戰力度依然是太過溫和的,但我覺得還是必須考慮context,從哪裡出發,走過了多少路,克服了多少對受眾與監管方接受度的擔憂,有相當程度了就不該吝惜掌聲了。”

——正午30分 深圳衛視 政治學 時事評論員 陳迪

前所未有的女性角色

盛男,女,年近30。家裡沒礦還堅持做着熱愛的工作,微薄的收入獻給愛漲房租的房東,才能在一個可能成全自己的城市存身。

“單身”對她沒什麼,“好幾年都沒性生活”比較令她上頭。

生在上世紀80年代後的 “計劃生育”國策下,觀念傳統的長輩為她取下跟無數同輩女生同樣的名字,期許她“像男人那樣”光耀門楣。

盛男從小考試名列前茅,年年三好學生 ,經歷一個個實習換來職場中自己的位置,積攢人品獲得安穩的居住身份。卻突然因年齡遭遇催婚,只“勝男”還不夠,做“剩女”更不行。

有人說:計劃生育給了獨生女們從前沒有的優待,性別角色從中國年輕一代中開始翻天覆地的變化;當下男女人口比例失調,也給了女性擇偶優勢。

盛男的故事發生在每個角落,也是80後的編劇導演滕叢叢曾經的困境。北京電影學院導演系的她畢業後,發覺電影夢不易實現。 她邊做剪輯糊口邊寫劇本,接近“而立” 仍經濟拮据,健康出現問題,還遭催婚。

許多對現實生活的困惑迷茫和對自己的群體在中國電影缺位的不滿,融成一股力量,推動她在創作中直抒胸臆,一吐為快。

這個故事的主角,不是小妞電影里的白富美,她為銀行餘額發愁,為賺錢忍受不喜歡的工作,壓抑自尊向客戶低頭。

不是大女主劇里集萬千寵愛為一身的女神 ,她不但沒人愛,主動求歡都屢遭拒絕。

不是不沾屎尿屁的仙女 ,她有病痛,有令她在男神面前出醜的尷尬癥狀,壓力大時抽煙喝酒。

不是家庭劇里總歸要與長輩和解的孝女 ,她能維護父母,也能激烈地對他們表達不滿。

不是有“處女情結”的“貞潔烈女” ,她尊重自己的身體,能撫慰也能拒絕另一個孤獨的人。

 

這個盛男不是為滿足男權視角扭曲到變形的女性角色 ,但她的平凡對一個長久以來被男性主導的文化產業來說,稀缺到奢侈。

 

中國式“前三口家庭”

盛男出生於典型的“前模範三口之家” ,精準寫實的情節戳破“父愛如山 母愛如水”的美滿幻象,露出社會飛速發展衝擊倫理觀念後,原生家庭里的一地雞毛。

盛男的父母從未在對女兒負責和活出自我間找到一個周全的平衡,卻不妨礙他們像孩子一樣為女兒偏向誰爭風吃醋。

陶瓷廠廠長的爸爸雖曾領先成為“萬元戶” 養活全家,也犯了“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”  ,盛男在工作上與父親惺惺相惜,但難免常為母親打抱不平和他唇槍舌戰。

媽媽梁美枝代表了許多在丈夫事業有成後成為家庭主婦的“老少女”,放棄經濟獨立的同時也失去了人格獨立。她愛擺拍,穿粉色,美容護膚。

離婚又絕經後,才發現不知道自己是誰,下半輩子能靠誰。物質上,她是“男主外女主內”觀念的受益者,精神上,她卻是受害者。

代際文化差異導致獨立自主的盛男對母親依附男人的生存嗤之以鼻,她不屑叫她“媽”, 直呼她“梁美枝”。但梁美枝內心依然蘊藏了女性力量。她忍耐到爆發之後,蛻變成了更強大的母親。

 

互不理解卻互相需要的兩性

有觀眾說:盛男過關斬將戰勝了每個被醜化的男配角。

看慣了高大全偉光正男主角作品的他們,因為男配角的不完美感到不適,被冒犯。卻忽視了盛男雖是女主角,卻和每個男配角一樣,滿身缺點,欲求不滿。

與其說這是一部“大女主”電影,不如說它像《紅樓夢》以賈寶玉為核心寫賈府眾生相一樣,從盛男的視角拍出了當代中國,每人都固守自己不可撼動的價值體系,在彼此的碰撞中,或爆發矛盾,或握手言和。

盛男想實現新聞理想,四毛想發財,梁美枝想年輕貌美,劉光明想有高學歷,李平想讓世人記住父親的成功……

故事裡的男性和女性分別在不同時間點給予對方不同的幫助。與其說這裡的兩性是勢不兩立的勁敵,不如說他們互不理解,但互利共生。

但“上青雲”,盛男只能靠自己,等不得別人的“好風”。

夢想與現實

“你很喜歡掉書袋啊,可是世界上有一個問題是科學和哲學都無法解決的。”

盛男的視野穿越時空,她追求戰地記者的職業夢想,不屑跟現實中的“傻X”打交道。直到面對癌症和高昂的手術費,才認識到自己非聖賢,超不出一個要吃飯、有慾望、會得病、會死亡的肉身。

滕叢叢和姚晨為了創作這個理想被現實暴擊的角色 ,各自跟訪了許多天天活在相似矛盾中的“後真相時代”紙媒記者,最終呈現的“盛男” 殘破又堅毅。

類似表現精神世界裡的美好情懷不堪現實世界殘酷的情節貫穿全片。

盛男問大師通過什麼契機走上了藝術之路,大師答非所問:“二尺斗方五十萬——我最高峰時畫能賣到這個數。”

出口成章,風度翩翩得令盛男魂牽夢繞的男神 ,原來為錢長期忍受人格羞辱。

文藝的表面越光鮮,背後的經濟現實可能越不堪。

一段被刪減的戲中

盛男和四毛所在的媒體裁員 要求清除舊報紙節省空間

賣廢紙的人對四毛說 “你的廢紙賣了5塊”

四毛怒吼:“廢紙?我從業十幾年多少個頭版在裡面”

那人拍他的肩膀說,“隔壁的銅版紙才五毛錢一斤,你這一塊一斤就知足吧”

 

現代電影延續古代經典

《送我上青雲》的片名取自滕叢叢最喜歡的小說《紅樓夢》里薛寶釵所作的一首關於柳絮的詩:

“萬縷千絲終不改,任他隨聚隨分。

韶華休笑本無根。

好風憑藉力,送我上青雲。”

“薛寶釵寫那首詞時,整個賈府已經落敗,人心惶惶每個人都很悲觀,但薛寶釵照樣“上青雲”,她是那種知道生活沒什麼意義,但把生活化在平凡的一飯一蔬當中,成為生活本身。”

——滕叢叢

必須“勝男”不可“剩女”的一代獨生女,是空前絕後的現代中國奇觀。盛男面對“死”時重新審視“活”的意義,是人類普世恆久的矛盾。

影片延續經典中國文學的哲學拷問,從陰陽五行孔孟道佛的開放角度,提問在命運、才華、愛欲的糾葛中 “人該怎樣活一生?”但拒絕強加給觀眾標準答案。

“未若錦囊收艷骨,一抔凈土掩風流。

質本潔來還潔去,強於污淖陷渠溝。”

——《紅樓夢》

不同於許多“獨生子女”題材電影的苦大仇深,滕叢叢輕盈表現出當代中國年輕一代獨有的隱忍和幽默,融匯心水的電影風格語法:悲劇喜講、舉重若輕。

“我覺得自己可能做不了很文藝、藝術片的導演,我還蠻普通大眾的。我還是滿足於聽到觀眾的笑聲這種成就感。”

女性影人的互相扶持

畢業後一直靠做剪輯養活自己寫劇本,導演處女作難產的滕叢叢;

結婚生子後,發現電影行業不給她的年齡狀態的女性創作角色的姚晨;

導演、演員;前輩、新人……

其實是兩個同樣在職業中遭遇瓶頸的女電影人 。

滕叢叢還記得第一次跟組做場記,因為坐鏡頭箱被攝影師罵。電影圈流傳着一個說法——女人陰氣重,坐鏡頭箱會帶來霉運。有前輩叫她抽煙喝酒應酬, 她不去,就被教訓“你這樣做不了導演。”她為這些偏見不忿。

姚晨不想受限於中年女演員這個角色被動等待 ,她主動出擊成立壞兔子影業,花精力發掘,花錢扶持女性敘事的電影作品。她一夜之內讀完滕叢叢的劇本決定參與,刷臉拉來行業大咖建組:

《喜宴》《飲食男女》的攝影林良忠

《太陽照常升起》《瘋狂的賽車》《鬼子來了》剪輯師張一凡

《赤壁》《芳華》《讓子彈飛》音效師溫波

《白日焰火》《嘉年華》的作曲文子

第一次做導演的滕叢叢,即使對自己的劇本已經倒背如流,並做了充分的分鏡圖準備,到了現場還是面臨很多預想的畫面在現實條件下無法實現的困難。

在劇組的每天,她都處於現想辦法的崩潰狀態。後期過程中,她看着自己應急拍出的不完美素材,想到更多現場因為緊張沒能想到的解決辦法,意識到自己需要更多的經驗。

臨場經驗豐富的姚晨給滕叢叢提供了很多自己的想法 ,也留心維護着這個年輕女導演在劇組的權威。兩個人在創作上坦誠相見,相愛相殺。但最令滕叢叢感慨的,是姚晨給自己帶來的精神力量:“我們都覺得好累的時候,她還在一個勁地往前沖,當時我就覺得,這個人怎麼能這麼死磕呢?”

在姚晨與滕叢叢關於創作的許多爭論中,有一個是關於影片的結局。滕叢叢的原劇本寫道:瘋子對盛男說“對不起”,代表這個不友好的世界向命途多舛的盛男道歉。

但姚晨認為這句台詞太自憐,“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”,這世界欠誰一句道歉?她提議將台詞改掉,讓送自己上了青雲的盛男,最終在一個瘋子口中聽到期盼已久的“我愛你”。

影片在中國大陸上映後,對女性小眾電影不友好的排片和緊張的宣發預算,沒能打敗整個團隊為作品死磕到底的決心,也澆不滅業內紛紛包場支持好作品的熱情。姚晨自掏腰包光鮮帶主創做對談,跟大家約法三章:咱們絕不賣慘。

《送我上青雲》仍在中國大陸的影院長線奮戰,它也將繼續走向海外和更多平台,面對更廣闊更多元的觀眾。關於華語女性電影的討論翻開了新的一頁,我們認識了新編劇導演滕叢叢,也重新認識了演員監製姚晨。同無數女影人,無數“盛男”一樣,她們未來可期。

這個世界不欠這樣一部小小的處女作一句“對不起”。但當它和它背後的一個個又喪又剛的生命笑着面對挑戰,請你來和我們一起做那個瘋子,對它和她們說:“我愛你”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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